“走这么快来投怀送抱,本宫真是受chong若惊。”男人一身华裳锦带,绝滟俊美的立在那里,朝夏侯菲勾唇浅笑。
某女看到这抹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拉着夏侯薇倒退一步,戒备的瞪着他:“太子殿下堵在这里,任谁都要‘投怀送抱’吧?嗯?”
“任谁?呵……你觉得谁敢?”蔺沧溟淡淡地瞟过去一个眼神,刚刚还站在她们周围看热闹的人,霎时做鸟兽群散,消失无踪。
夏侯菲表情一窒,实在无语到家了,以前觉得这厮冷冷冰冰的还挺有个性,现在……完全一无赖,神经病啊!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拉着夏侯薇准备绕道而走,没料男人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熟练的穿进御花园中,夏侯薇正欲高喊,却被恰巧看到这一幕的苏恒制止:“别喊,这里人多口杂,闹不好会影响六小姐的声誉。”
夏侯薇面色一白,紧张兮兮的看着夏侯菲消失的方向:“可是,可是妹妹她……。”
“放心吧,太子殿下办事,向来有分寸,走吧,我领你进去找你母亲。”苏恒朝她温和一笑,有礼的在前面带路,夏侯薇左右张望,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才一脸纠结的跟着苏恒:“多谢苏公子。”
“夏侯姑娘客气了,我与你大哥是至交好友,他的妹妹,理应照顾,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夏侯薇点点头,三步两回头的看向漆黑一片的御花园,眼底一片担忧。
回到御花园的酒席时,夏侯薇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没想到事实真如菲儿所说,这里的确要比里面轻松许多,她与苏恒的出现显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朝她努了努嘴后,苏恒朝苏家方向走去,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夏侯紫,小跑步来到她身边,意外的是居然没有看到夏侯青,想要开口询问,一串惊叹声在身边响起,“天啊,你们快看,好漂亮的焰火!”
夏侯薇顺目望过去,御花园的人或站或坐的正指着天空中的焰火交头接耳议论着,‘咚咚咚’声更是不绝于耳,阻挡了御花园里所有的杂音,只闻浓浓的火药味儿和那满夜空的绚丽多彩……
“放手,放手啊!”眼见周围寂静没个人影,夏侯菲恼羞成怒,一把甩开蔺沧溟的手,一脸鄙夷的瞪着他:“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这般没有分寸,臣女就算名声再臭,也容不得你这般欺凌!”
蔺沧溟闻言一怔,很快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不由尴尬的朝她摆摆手:“抱歉,原本想带你过来看一场戏,居然没有顾上其他,实在是对你不住。”
夏侯菲冷冷的看着他,似在考量他话的真假,却没想到就在这时,正前方的湖边突然传来异样的声音,夏侯菲正欲开口,却被蔺沧溟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拽到了茂密的花丛中。
“唔唔唔。”夏侯菲努力挣脱开他的大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蔺沧溟的眼神越发的不喜,这男人,想憋死她不成?有这么照顾人的吗?简直就是个二愣子。
她哪里知道,蔺沧溟从小到大甚少与女人接触,就连皇后娘娘,他也冷漠的紧,唯一的未婚妻还是因为他的身份而被谋杀,那一年,他也刚满十八岁,从此之后便开始对女人敬而远之,甚至在太子妃的选择上,也是慎之又慎。而今好不容易挑到了一个有趣的她,自然什么都按自己的想法来,哪里知道如何去疼人,去照顾人?或许,在外人看来,他冷漠霸气,可是于她来说,他却略显笨拙,毕竟他的感情世界里,还是一张白纸。
被她这般目光如炬的瞅着,蔺沧溟那双邪肆的深眸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夏侯菲无语的扶额轻叹,这男人,该不会是以为自己看上他了吧?想到这里,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跳出几步远,给了他一个警告似的眼神后,开始聚精会神的朝湖边望过去,既然是叫她来看热闹的,不看岂不是可惜?
然而,夏侯菲怎么也没想到,那站在湖边与一个贵公子拉拉扯扯的人,居然是她的二姐夏侯青,因为距离有些远,再加之焰火的燃放声,以至于夏侯菲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待她刚想要躬身上前时,却被蔺沧溟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他们两个拉拉扯扯说什么呢?我想离近点。”月光下,夏侯菲的眸中似是盛了一泓月光般,明亮而透彻。蔺沧溟看着她的脸,脸色骤然一沉:“这个时辰,这样的环境,还能干什么?不许去!”
夏侯菲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是你带我过来看热闹的,这热闹不看完整,你这不是逗人玩儿是什么?再说了,凭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我就是要去!”
“撕拉”一声响,夏侯菲身体一震,猛地回头看向蔺沧溟,当他无辜的耸了耸肩时,才注意到自己完整的衣服,柳眉一蹙,看向蔺沧溟:“刚刚的声音是……?”
蔺沧溟俊美如斯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儿的弧度,好心伸手指了指前方,夏侯菲顺着目光望过去,登时抽了一口凉气,天,她二姐的衣服居然被那个男人给撕开了,夏侯菲脑袋一蒙,转首看着蔺沧溟:“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前面喊人!”
怎料一个转身,人就被带进了某人温暖的怀抱里,他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去喊人?你要怎么喊?说你和我躲在花丛里看到了人家郎情妾意?小丫头,你脑子进水了吗?”
夏侯菲柳眉一皱,猛地想到了那杯酒,下意识的看向蔺沧溟:“你知道了?”不然,怎会带她来这里?还如此凑巧的看到这一幕?
蔺沧溟抬起眼来,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儿的看着前方:“瞧着吧,事情没你想象的这般简单。”
而事实是,果然如他所料,原本还被陌生男人压制住的夏侯青,居然一脚将男人踹开了,甚至还动作惊人的对躺在地下的男人拳打脚踢,动作之狠,令人咂舌。而那个男人,原本还躺在地上任她打骂,可不知为何,突然拉住她的手臂,用力扯向他,重力不稳之下,夏侯青跌倒在沙滩上,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不过眨眼间夏侯青的衣服就化为了碎片……
夏侯菲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听着耳边夏侯青的惨叫声,以及男人的粗喘声,她下意识的看向蔺沧溟:“雅儿给她下的,是,是春.药?”
蔺沧溟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向他,眉头深锁:“我们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你说,什么?”夏侯菲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蔺沧溟:“夏侯青给我下的药,是,是……这,这怎么可能?我是,我是她的妹妹啊,她,她怎么下得去手?”
蔺沧溟深邃的凤眸一挑,笑意轻轻浅浅的从他唇间溢出:“你把她姐姐,人家可从来没将你当妹妹!知道你身上的毒从哪里来的吗?知道你为何名声这么臭吗?当日李芳馥为何将你毒打?秦王退婚那ri你是如何跌入湖中的?这些你都想过吗?如若这个女人真的是夏侯青,恐怕这个男人一拳头就能将她打晕,还用得着如此的纠缠?如若不是夏侯青此刻中了毒,你觉得,这个男人能活的成?”
夏侯菲愣住了,傻眼了,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什么意思?她,她难道不是我的,二姐?”
蔺沧溟薄唇一勾,随意的靠在石头上,“那个男人,是殷王府的世子爷,殷天宝。打在宴会上,就看上了夏侯青……。”接下来的话蔺沧溟不用说,夏侯菲也能猜得到,琼华殿四面环水,御花园占地极广,这个地方又偏远,夏侯青这次,算是阴沟里翻了船了,头上焰火灿烂,任凭她如何喊叫,怕也没有人来救她,这个世子,果然算准了一切。只是他刚刚说若不是夏侯青中了毒,这个男人能够活的成,又是什么意思?
“夏侯青她,会武功?”夏侯菲微眯了眼睛,心头猛地一跳。
蔺沧溟丢给她一记还不算太傻的眼光后,就优雅的站起了身,对于她的问题,则选择了无视,他的沉默,她却并没有感到意外,有些事人家愿意告诉你是看的起你,不愿说自然是有原因,舔着脸追问,显然并不是明智之举。
“走吧,热闹看完了,好戏该上演了!”望着蔺沧溟眼底的诡异星光,夏侯菲瞥了眼不远处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突然浑身汗毛直立,不安的紧追两步:“喂,你该不会是?这,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火了?”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好歹她而今脑袋上顶着他们夏侯府的姓,如果这般冲过去,那丢人的,何止是她夏侯青?连带着整个丞相府都要跟着遭殃啊!
蔺沧溟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你夏侯府的名声早已经臭了,还在乎这个?”
“你……。”夏侯菲一听,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这死男人,能不能口下留点德啊喂?
蔺沧溟没有给她机会再游说,抬手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翻低语后,两人消失不见,蔺沧溟看了夏侯菲一眼:“与其担心那些不想干的人,还是好好想一想你身上的毒如何解吧!”
夏侯菲心底猛然一颤,旋即又想起太医所说过的话,不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事听天由命,百萧笙若是能找得到,早就找到了。我若是因为这个整天闹得茶饭不思,那和死人又有何分别?”
蔺沧溟静静的凝视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想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救过的人虽没有几十,但也能够数的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般看得开,难怪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自己会这般的安逸,这般的舒心。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就是个缺心眼儿,脑子里没那么多烦心事,难怪可以活的这般自在。那个毒,恐怕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她放在心里吧?真是可怜了那几个为她操心操碎了的几个货了。
“你的毒,会解的。”蔺沧溟认真的看着她,为她许了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