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心里面却是刹那间明白了烟祖谨愤恨至斯的原因--
如果不是烟渺渺提前向我泄露了我胡家先祖胡镜若的情况,我们很难得到那枚形如银河系的“鹅卵石”;
如果没有那枚形如银河系的“鹅卵石”,南宫妙晴就不可能想起前世的情况或者是解开了什么禁锢;
说起来我们这些人还真的是受烟渺渺所救,怪不得烟祖谨如此愤怒......
“父亲真的误会渺渺了,如果父亲当初能听渺渺所劝安稳度日、不问世事,根本不会这样。渺渺之所以那样做,原本是为了避免父兄重蹈黄河鬼门二三柱之覆辙;
再者说,只要父兄人身在焉至少东岳帝君可以不管不问,一旦失了人身则恐有祸,到时四柱之主也难以保得住我们烟家--现在这种情况不就是证明么;”
烟渺渺摇了摇头很是伤感地说道,“渺渺从小就不得父亲喜欢,既然父亲执意让渺渺死在这里,那么渺渺就先走一步但愿能够以此来唤醒父亲......”
说完这些,烟渺渺轻轻跪在了烟祖谨的面前,冲着烟祖谨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然后猛地挥掌拍向了太阳穴。
好在燕采宁就在烟渺渺的旁边并且迅速握住了烟渺渺的双手,一边劝她切切不可愚孝冲动一边扭头看向了我。
我明白燕采宁眼神的意思,略一思忖立即冲着烟祖谨说:“算了,看在烟渺渺识理有义尽孝的份上,我饶了你们父子几个!从今以后我们井河之水不相犯,一旦再敢找我们麻烦的话,你们父子五个就做你们的鬼仙去吧。”
“谢谢燕姑娘!”烟渺渺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胡门主你,你真的愿意饶过父兄他们?”
“言而有信。”考虑到我们几个也已经将烟氏父子伤得不轻、折腾得不轻,于是我郑重点了点头。
“谢谢胡门主!”烟渺渺冲着我深深鞠了一躬,“这样我也总算略报家父的养育之恩。另外,那块天书碑需要胡门主在午夜之时滴血解之、以身授之,除此之外,旁人根本是解不开的......”
说到这里,烟渺渺慢慢抬手整了下衣领,然后漫不经心地摸了下脖子。
我似乎听到极为轻微的一声脆响,然后就看烟渺渺身体晃了晃继而一头栽到了地上。
“烟渺渺......”南宫妙晴急促地叫了一声,在确认烟渺渺气息全无以后美目一寒拔剑出鞘指向了烟祖谨。
我明白烟渺渺应该是已经捏断了她的喉咙已经彻底解脱,于是我急忙拦住了南宫妙晴:“算了,烟渺渺应该不希望看到我们伤害这厮的。让他自己忏悔煎熬去吧!”
“怪不得淤泥能出白莲花,这等狠心无情的家伙居然还能生养出识理识义识孝之女!”程爽感叹了一声,也在旁边劝说燕采宁和南宫妙晴不要再伤及烟祖谨父子。
烟祖谨愕然愣了一下继而迅速以手撑地冲到了烟渺渺的跟前。
在确认烟渺渺咽喉已碎、再无生机以后,烟祖谨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老泪纵/横了起来......
“重男轻女、重利轻义轻亲情的东西!”我一边手握齐眉棍暗中戒备着,一边斥责道,“好好想想烟渺渺的话吧,差点儿害死你们父子几个的是你们的贪心痴念与那个鬼门第四柱;而害死烟渺渺的,却是老东西你自己!”
毕竟是血浓于水亲情连心吧,在看到烟渺眇彻底已去之后,烟祖谨一下子像被抽去了身体与精神的支柱一样瘫在了那里。
“失去方知后悔迟,自作自受!”程爽冲着神色呆滞默然流泪的烟祖谨说道,“烟渺渺再三提醒你鬼门二三柱的下场,你特么就是不肯听,现在你舒服了吧!”
数分钟以后,烟祖谨慢慢抬头看向了我,脸上竟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就在我以为烟祖谨恼羞成怒再加上极度的悲恸会失去理智疯狂一拼的时候,烟祖谨却是冲着我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想要知道鬼门第四柱的真实身份么?”
“想。”我一边暗自戒备一边非常果断地点了点头,然后直直地盯着烟祖谨的眼睛。
烟祖谨横了横眉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回答说:“黄河鬼门第四柱者,乃上古高灵是也!”
“什么?第四柱是一个上古高灵?他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手段法器?”我心中一惊急忙追问道。
烟祖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狰狞地笑了笑:“老夫给他当了数百年的棋子走卒却最终落得这个下场,那么老夫又何必管他黄河鬼门开、洪水滔天起!”
说完这些,烟祖谨不再理我反而将目光看向了临江仙和杨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