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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事,周永春怎么也睡不踏实,天刚蒙蒙亮,听到外边传来整队跑操的动静,连忙起身,又让亲兵找薛林借来一条裤子,这才下地洗漱。
周永春感觉轻飘飘的,脚底下没根,站都站不稳。他给自己打气:千万要挺住,不可失了身份,丢了脸面。这回是有求于王兴,老子特么忍了,等这事过去,老子非得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我齐党的下场!哼,还有薛林,再来要粮饷,老子不让你跑个十趟八趟的,就对不起你给老子下的药!
“哟,周大人,脸色怎么这么差?”薛林好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及时地出现在了帐中,见到周永春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要不是给老子下药,就这份殷勤的态度,还是可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啊。光看他的表现,谁能想到这小子那么坏?”周永春心里骂道。
“唉,昨晚闹了一宿的肚子,也不知道是有人下药还是水土不服,反正一宿没停。”周永春道。
“啊?大人,您怎么不早让人喊我一声?我那里有治拉肚的良药啊。这肯定是水土不服啊,大军之中,哪个敢给大人下药?活得不耐烦了吗?”薛林一脸的关心和惊诧。
周永春看着他的表现,心说:“莫非真是水土不服?错怪这小子了?不对,要是水土不服,哪能拉那么厉害?都拉裤子里了,肯定是这小子下的药。差点被他骗了。”
“多谢薛大人好心!你那药自己留着吧。本官现在已经没事了,用过早饭,本官去拜会王大人。”周永春道。
薛林一听他不说关心,说“好心”,知道这是反话,他已经怀疑自己下药了。
“怀疑就怀疑吧,咱老薛可不会怕你。唉,谁叫我心肠好呢,巴豆下得少,要是依着李开后那家伙,一晚上就能拉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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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春吃过早饭来见王兴的时候,王兴刚吃过饭,跟李忠、洪承畴正在品茶闲话。
“周大人,昨晚睡得可好?看你脸色如此之差,看来昨日一路奔波着实辛苦了些。唉,像周大人这样忧心国事,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官员,真是越来越少了。”王兴一脸感慨地说道。
听着这虚情假意到极点的话,周永春心里差点腻歪死:“咱能再虚伪点不?咱能再无耻点不?拿别人当傻子耍,有那么好玩吗?”
“多谢王大人好心,下官铭记在心,日后但有机会,定当厚报。”周永春说这话的时候,都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呵呵,啥厚报不厚报的,请坐,喝茶。”王兴装傻,笑呵呵地让周永春坐下。
“王大人,下官有事想跟您单独谈谈。”周永春看了看洪承畴和李忠说道。
“无妨,李公公和洪大人都不是外人,有话但请明讲。”王兴摆了摆手说道。
单独谈谈?那可不行,谁知道你到时会不会诬蔑我私下收你黑钱?
周永春还真有私下给王兴好处的想法,见王兴不同意私聊,沉吟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递给王兴:“王大人,里面是杨大人写给您的一封信,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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