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安觉晓的声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在这迷蒙的夜色中格外响亮。
顾湛然:“……”
过了半晌,顾湛然无奈地笑了笑,低醇的嗓音像是提琴拉出的优美华尔兹,眼底里流淌着江南水色一般的温柔,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领从白皙的手指中抽了出来,缓缓起了身。
谁知躺在床上的安觉晓就跟超级英雄电影里的变身英雄一样,在发觉手中的人有溜走的意图后,她猛地一发力,然后将对方衣领往下一拽,再接一个鲤鱼打挺,直直起身,跨开腿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纤细的手指滑入顾湛然敞开的衣领,明明是略微有些冰凉的指尖,却好像带着火和电一样,点亮了顾湛然幽深眸子里的火苗。
顾湛然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安觉晓的身影,醉意不仅染红了她的双颊,还染红了她美丽的眼,漂亮的瞳孔中流转着迷人的桃色烟波。
安觉晓俯下身,发丝垂在顾湛然耳畔,轻柔的声音徐徐响起,像是涌起的潮水,灌入顾湛然的胸腔,在他心里激荡。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诗词的表层含义是劝人爱惜时光,莫要错过青春年华,可放在现下的情境里,又有点耐人寻味的劝人‘莫负好时光,及时行乐’意味。
顾湛然哑着嗓音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怀疑现在安觉晓已经醉的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
安觉晓凝视着他,又甜又软地叫了一声:“顾哥哥……”
像是打翻的甜品台,又像是洒了一地的甜酒,这三个字仿佛拥有巨大的魔力,瞬间掀起了深邃眼眸里的滔天巨浪,两人身体以缠绵的姿势紧紧贴着,甚至两人还处在一个极为合适的场所——床上。
有什么事情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张小纨开门进来了,看清床上两人的时候,她呆滞地站在原地,酒虽然醒了大半,但话反而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们继续!”
张小纨的‘继续’好像一个电动开关,按住了安觉晓的关键点,所以她又开始念诗了。
张小纨懵逼:“???”怎么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
顾湛然:“……”其实本来事情差点就要往那样的方向发展了。
第二天,安觉晓从宿醉中醒来,她隐约觉得昨晚是顾湛然把她背回来的,后面好像好发生了很多事,但脑子混沌的她实在回忆不起来了,便把张小纨叫来,了解情况。
张小纨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声情并茂了描述了发生经过:“我一开门,就看到你把顾湛然压在床上……”
安觉晓瞬间瞪大了眼睛,臊红了脸,她难以置信地问:“我这么流氓?”
“我当时让你们继续。”张小纨说得像无事发生过。
安觉晓无语,这个时候,你难道不是冲上去拦住我吗!
“后来发生了什么?”安觉晓捂住额头,她想既然张小纨来了,那她和顾湛然应该没有发生不可描述的事,否则,她今天也不会那么整齐的躺在床上了。
“谁知道你的‘继续’是压着顾总,要念诗给他听,怪不得进屋时,他的表情如此古怪了。”
“我按着他念诗?!”
“嗯!”张小纨回了一个难以描述的眼神。
安觉晓绝望地抱着头:“太特么丢脸了,希望我短时间内不要再遇上他了。”
而且喝醉的她也太不争气了吧!你说都那种时候了,她压着人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念诗!不过,安觉晓转念一想,又暗暗庆幸,还好她不是要唱歌。
张小纨无情地打破了安觉晓的侥幸:“恐怕很难,马上就要到公司年会,你很快会见到顾总了。”
“咱公司的年会时间跟其他公司不一样,别人都是年前开,我们是年后,到时公司旗下的艺人以及一些耀辉有合作的商业伙伴都会来。”张小纨同情地看着安觉晓:“顾总于私是霍总的朋友,于公和耀辉也有长期合作关系,所以他肯定会去。”
安觉晓顿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她躺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哀嚎道:“我头疼,我肚子疼,我腰疼,我全身都疼!我能不去吗!”
张小纨毫不留情的掀开被子,道:“别妄想了,你就是不能动了,我也会找个轮椅推着你去。”
安觉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