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有人开始明白朵颜那些人逃跑的原因,许多东胡骑兵在各自首领的率领下向着浮桥方向撤退,企图阻挡他们的金国士卒被毫不留情地砍杀,这种大部队逃亡,不是金兀术的个人武勇能够解决的。
最终留下来的金国骑兵从最初的十多万锐减到了只有数万骑兵,而且还是以女真族、汉族、辽人为主的部队,大部分东胡再也不送死,做了鸟兽散。
这种事非常影响士气,也让汴梁两侧的明军压力骤减,开始了反攻,并再一次登上第一道水泥墙,开始攻击金国部队的侧翼。
但毕竟还有数量巨大的步兵,哪怕已经伤亡了十多万人,但基数还在哪里,而且前期伤亡的都是战斗力很差的杂兵为主,对金国的影响有限。
在督战队和各级将领的约束下,金国部队再一次形成了战阵,如同蚁群一般开始了攻城,其他的则是开始攻击侧面的明军。
直到这个时候,金国剽窃的八角弩终于暴露了埋伏很久的毛病,跟两侧水泥墙对射了几轮之后就完全散架,让很多金**官气得直骂娘,也让得知真相的完颜宗干砍烂了一张桌子。
正面的金兵开始了不计生死的进攻,云翼看着那些明显是汉人的脸庞叹了一口,他是不会干涉指挥的,只是来鼓舞士气和稳定军心。但有一位汉人将领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名年轻人,位于战阵的中间部分,马鞍桥上挂着一对短枪,“陆文龙?”
陆文龙感觉到了云翼的眼光,抬头看了一眼被众多旌旗护卫着的华盖,“哼,等某家上了城头,你就是某家的俘虏”
“排水口”里面的子母炮已经开始发射散弹,大量地杀伤着不断冲锋、罔顾生死的那些麻木地金兵们;墙头的弩炮、弓弩、箭枝也像是雨点一般落下,在离城墙二百步左右“种下”了由箭枝形成的树林,而射程稍远的鱼油弹则是在更远处烧出了一道火海,一股子肉香让很多明军新兵蹲下来呕吐起来。
这场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汴梁城外尸积如山,早已经挡住了那些子母炮的视线,让明军失去了一样重要的利器。
不愿意错失良机的完颜宗干让部队开始了轮番攻击,绝不让明军有清理战场的时间。
婠婠这边也安排将士们轮流休息,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谁受不住、那么谁就将是失败者。
云翼才不会陪着这帮金兵发疯,他也是打仗打出来的,看出来金国不付出十万精锐的小命别想碰到汴梁的城墙,而且他们的箭枝越来越稀稀拉拉,这都是预兆,胜利正在逐渐偏向自己这边。所以他跟平时一样,不慌不忙地回了皇宫,该做什么做什么。
那边的完颜宗干和金兀术等人却是愁眉不展,哪怕在战场上收集、派人去后方催促,箭枝已经见底,跟城头和两侧明军的对射太耗费了,那边的箭枝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让他们心寒。
“兄长,明日一定要攻上城头,否则这箭枝就没了,这不是让士卒挨打吗?”,金兀术摸了摸太阳穴
“啪”,完颜宗干一拍桌子,“那帮该死的东胡,传令下去,关闭长城关城,不允许他们回草原,让对着西夏的部队展开对他们的围剿”
“兄长,那西夏那边万一进攻怎么办?”
“兀术,西夏不过是守成之犬,不足为虑,这些东胡万一回到草原,必反,这才是心腹之患啊”
金兀术这会也不冲动了,“兄长,你先退回北岸,这种形式不妙,我还能杀出一条血路,但却无法护住兄长周全”
完颜宗干也是暗暗一叹,“也好,吴乞买的妖孽依旧在暗中兴风作浪,我兄弟稳妥为佳,那辛苦你了,明日我去北岸大营”
婠婠也看出来金兵士气低落,说是进攻,但用骚扰去说更加准确,所以也在众多将领的劝说下,回宫休息去了。
物资的多少终于成为了双方战争的决定因素,不只是江阴将作监源源不断地流水线式生产,明朝各地的老式作坊不用官员去督促,为了前线,很多民众是自愿加班加点地生产着箭枝,最后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
金国汉民的顺从和明朝上下团结一心的状态区别非常明显,很多明朝海商抛弃了利润,从其他国家购入大量的军需,免费送往部队,各地武林人士自发组织起来盘查和打击来自金国的暗探们,几乎将整个明朝打造地跟铁桶一般,这些细小的枝节最后却汇成可决定双方决战的胜负因素。